眼见吉时快到,门外的白玲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,便双手推门,迈步走了进 去。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「穿个衣服也这么磨蹭,万紫、千红你们怎么…」 白玲珑领着媒婆欢天喜地的走了进来,看到床上景象,如同被瞬间石化了一 般,表情、动作凝于一瞬,站在了门前,一动不动。 媒婆被她堵在了门外,看不到屋中景象,但靠着职业的八卦敏感,也知道屋 中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伸长了脖子向内望去,好奇的问道:「怎么了?怎么了 ?」‘咚’的一拳,白玲珑将她打了出去,媒婆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。 初云见母亲竟然闯了进来,知道大事不妙,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扭头对着 她呵呵傻笑,身下却是越干越猛。 白玲珑一张白嫩柔滑的俏脸,青一阵红一阵,最后半黑半白,咬牙切齿,可 身后还站着许多外人,实在不好发在,只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。 终于,初云一声低吼之后,将一股股又浓又稠的精液射进了千红已经红肿的 小穴里。 白玲珑突然反应过来,急忙反手带上房门。 万紫早已低头站在一旁,千红也忍着浑身的酥软,慌忙推开身上男人,站起 身来整理着淩乱的衣物。 白玲珑皱起眉头,冷冷问道:「你们在干什么?」 两个丫头满脸羞红,低头不语,不停地玩着手指。 初云从床上坐了起来,整了整头上的帽子,提上裤子又紧了紧腰带,不以为 然的说道:「和家人做最后的告别。」 白玲珑娇躯微颤,面色苍白。 片刻后娇喝一声:「你去死吧你!」 第三章 ‘滴滴答答、滴滴答答!滴滴答答…’迎亲队伍如一条长龙般穿梭在天波城 的街道中,城中百姓纷纷赶来,将窄窄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。 沈家小姐招赘,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喜事,入赘的又是李家少爷,天波城里 的两个大户联姻,动静自然不小了。 此时,沈府门前早已聚满了迎亲人员,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轻壮少年,脸型 消瘦,眉宇间似闪着一团黑气,他就是新娘的二哥,沈书剑。 众人三五成群,唧唧喳喳的议论不停,翘首以待,盼望着新郎官的到来。 不一会儿,‘滴滴答答’的声音传了过来,紧接着街口处便出现了一条火红 色的长龙。 众人一阵忙乱,主事的赶紧吩咐下人准备迎亲。 顷刻间,沈府内外乱成了一团。 迎亲队伍在沈府门前停了下来,轿夫将花轿放在地上,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 媒婆,摇着团扇,晃晃悠悠的走到队伍前面,大声吆喝道:「新郎官到~!」 沈书剑对旁边的管家招了招手,说道:「花轿来了,赶紧叫三小姐出来,千 万别误了吉时。」 管家应了一声便跑了进去。 花轿已经在门前停半天,可就是不见新娘出来。 围观群众开始骚动起来,叽叽喳喳议论纷纷。 这下可憋坏了轿子里的初云。 这窄小的花轿如果坐进来个女人倒不觉什么,但他一个大男人坐进来,不仅 丢人,而且十分的憋屈。 此时的初云已经怒火中烧,心想,好你个千金大小姐,还没拜堂就想给我个 下马威。 好,既然你想玩,那我就跟你玩到底。 媒婆摇着团扇在沈府门前焦急的踱步,不时上前提醒一下沈书剑,生怕耽误 了下轿的吉时。 沈书剑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前,他也没办法,自己妹妹结婚,又不是自己结婚 ,新娘子不出来,他这个大舅子能有什么办法。 眼看吉时将到,媒婆都快急疯了。 就在这时,只听主事高喝一声:「新娘到!」 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的美丽少女不紧不慢的从府内走了出来。 这少女生的珠圆玉润,脸似鹅蛋,唇若朱红,眼睛周围画着幻彩般的眼影, 凤冠珠帘垂于面前,一身火红霞帔。 淡妆下稚气与成熟并存,清纯与艳丽共舞,彩绣辉煌,恍如仙子。 举手投足都显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来。 只是…她的表情有些冷淡,似乎对自己的大喜之日并不感到欢喜。 「哇~!好漂亮!」 「好漂亮的新娘子啊。」 「新郎官这下可有福了,沈府有钱有势,新娘子又这么漂亮,真是捡了大便 宜了。」 新娘子一出,艳光四射,在场的所有女性瞬间便失去了光芒,赞歎声不绝于 耳。 这些话当然也被轿子里的初云听到了,他这才稍稍宽心,传闻果然不假,沈 三小姐还真是个大美女。 看来这笔买卖也不算亏到家。 「吉时快到了,新娘子赶紧踢轿门吧。」 媒婆不停的催促着。 紧接着,礼炮声、‘噼里啪啦’的鞭炮声便陆续响了起来。 新娘子不耐烦的嘟囔道:「随便找个人踢一下不就行了。」 沈书剑皱眉道:「小君,大喜的日子,别闹别扭。」 沈淑君这才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走到花轿前,将一只穿着红鞋的小脚丫在轿 门上狠狠的踢了一脚,冷冷说道:「出来吧。」 轿内初云一怔,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?好像在哪里听过。 忍不住好奇,便趴在轿门前,透过缝隙偷偷向外望去,看到站在轿门前的美 丽新娘,不禁心中一惊。 竟然是她!哎呀呀!真是冤家路窄啊,没想到灵安寺的彪悍小妞就是沈家的 三小姐。 看来这两千两还真是没白花,求什么得什么,想不要都不成。 初云先是一阵欣喜,又是一阵沮丧。 自己老婆虽然是个大美女,可却是只美丽的母老虎,这以后动起手来,还不 被她打个半死?新娘踢了轿门,新郎半天也没下轿。 周围群众又开始议论了,媒婆赶紧到轿子跟前,低声说道:「少爷,该下轿 了。新娘子踢了轿门,您也应该踢开轿门呀。」 初云正烦着呢,心里想的都是该如何应对今后的生活,哪有功夫理这啰啰嗦 嗦的老太婆。 媒婆不见回话,转过头来对新娘子尴尬的笑了笑,说道:「可能少爷没有听 到,要不新娘子再踢一下吧。」 沈淑君无奈,冷哼一声,走上前来,再次踹了一脚轿门,可跟刚才一样,依 然没有任何反应。 沈淑君急了,上前拽住轿门想要打开,可怎么用力也打不开。 原来初云在轿子也使劲的拽着轿门,这新娘在外面拽,新郎在里面拽,当然 打不开了。 「哦!哦!新郎官不愿意下轿!哦!」 周围群众开始起哄了。 沈淑君双腮一红,干脆卷起衣袖,露出半截酥臂,更加用力的想要拽开轿门 ,嘴里喊道:「你给我打开,你给我打开!」 「哦!哦!新郎官看不上新娘子哦!」 面对围观群众的起哄,沈淑君终于失去了耐性,向后退了两步,冷冷的看着 轿子。 初云透过门缝向外看去,只见新娘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,心想,我就不出 去,看你能把我怎么样,等误了吉时,还拜个什么堂。 沈淑君双腿微微叉开,摆开了架势。 误了吉时,拜不成堂,那正合了她的意思。 可却不能忍受别人这么羞辱她。 粉臂向后一扬,运气于掌,然后猛地向前一推。 同时口中娇喝一声:「排山倒海~!」 初云心中一凛,又来这招!‘呼’的一阵气浪袭来,似狂风过境,灰尘四起 、树枝乱颤,围观群众无不用手遮脸。 那气息到轿门前的时候,突然变成了一股飓风,从下往上盘旋而起。 初云只觉着一阵头晕目眩,紧接着只听到‘咔嚓嚓’一声巨响,花轿已经变 得四分五裂,只剩下身穿锦衣华服的初云,孤零零的坐在了路中央。 沈淑君看到新郎模样,不禁花容一变,惊道:「是你?」 初云翘着二郎腿坐在路中间,嬉皮笑脸的说道:「是我,怎么样?」 「你…」 沈淑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 她听说父亲给自己订了门亲事,原本不想答应的,可拧不过父亲的意思,再 说也是招赘,无奈之下也只得答应了。 所以那日她才去灵安寺求佛祖保佑。 没想到却正好遇到了初云,更没想到的是,求来求去,竟然求出这么个丈夫 来。 初云望着她那目瞪口呆的滑稽表情,很是满意,因为他刚才在轿子里也是这 幅表情。 初云慢慢的站起身来,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,微微笑道:「既然你这么着急 我过门,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下轿好了。」 「哈哈哈哈~」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,沈淑君的脸蛋更红了,这家夥果然是个无赖。 一想到下半辈子要和这个无赖生活在一起,她的心中顿觉无限的凄凉。 沈书剑看到妹妹的反应,凑到她的身边,轻声问道:「怎么?你认识他?」 「认识?哼~!」 沈淑君冷哼一声,转身向府内走去。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起哄,「新娘子逃走了!新娘子逃走了!」 媒婆摇着团扇走到初云跟前,笑道:「幸好没有误了吉时。少爷,赶紧进门 吧。」 初云跟在沈书剑和媒婆的身后,走进了院内,刚想进正堂的时候,面前突然 多了个火盆,不禁问道:「这是什么意思?」 媒婆解释说:「少爷,这是迈火盆。等下新娘子会牵着你的手迈过去,即是 你们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的意思。」 初云眉头一皱,不耐烦的嘟囔道:「这么麻烦?好吧,来吧,来吧。」 说着,伸出胳膊等着新娘子过来搀扶,可等了半天就是没见人来,扭头望去 ,只见沈淑娟双手环抱于胸,俏脸转到一旁,樱桃般的脸蛋满是冷漠,鼻子里还 不时的发出哼声。 沈书剑走到妹子跟前,撞了撞她的胳膊,轻声说道:「快去啊,爹还在大厅 里等着你们拜堂呢。」 此时院子里虽然人多,但已经没有外人了,虽然暗地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 但没人敢挑头起哄。 初云斜着肩膀,一手叉腰,一手伸到新娘跟前,一副你爱扶不扶的表情,沈 淑君看了就来气。 面对哥哥不住的催促,无奈之下,她只得跺了跺脚,咬牙走了过来,伸出一 只玉手,握在初云的手腕上。 好白好嫩的小手,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。 初云低头望着手腕上的玉手,吃吃的笑着,竟忘了眼前的事了。 沈淑君秀目一瞪,冷冷道:「你还迈不迈了?」 初云嬉皮笑脸的问道:「是不是迈了火盆就能入洞房了?」 「你…」 沈淑君被她说的双腮绯红,初云呵呵一笑,擡腿向火盆那边迈了过去。 沈淑君气他不过,顽皮之心突起,用力往回一拽,原本迈过去的一条腿,又 被她给生生的拽了回来。 院内众人全都愣住了,大家心里明白,这小两口已经斗上了。 媒婆摇着团扇走到两人跟前,尴尬的笑道:「二位,别闹了,误了吉时就拜 不了堂了。」 「拜不了更好。」 沈淑君冷冷说道。 初云看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,更来了兴緻,心想,你不想和我拜堂, 我就偏和你拜堂。 伸脚向前一迈,眼看就要跨过火盆,谁知沈淑君抓着他向后一拽,再次拽了 回来。 「这…」 媒婆将想沈书剑投去了就住的目光。 可他也没办法呀,他这妹子最是倔强。 可眼看时辰就要到了,再不拜堂,就真的拜不成了。 沈书剑向前一步,说道:「算了,算了,不迈了,不迈了,赶紧进去拜堂吧 。」 「别!」 初云大喝一声:「为什么不迈?我偏要迈!我迈~!」 说着,擡脚向前迈去,沈淑君依旧想要将他拉回,可这次初云只是虚晃一枪 ,迈出去的脚到了半空竟然收了回来,还没等新娘子反应过来呢,已经将脸凑了 过去,在她那粉若桃腮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。 这一变故实在来的太突然,沈淑君、沈书剑、媒婆还有院子里的亲戚、朋友 ,所有人都傻眼了。 还没等他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,初云向前一步,轻轻松松的迈过了火盆。 沈淑君伸手捂着刚刚被他亲到的部位,秀目圆瞪,一脸的羞愤。 初云慢慢的转过身来,得意洋洋的对她说道:「拜堂了,老婆~!」 大堂内张灯结彩,居中着一个巨大的红喜字,喜字下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 男人。 那男人穿着华丽,美髯垂胸,眉宇如剑,不怒自威。 他就是沈家的家主,沈如成。 今天女儿招赘,他自然是欣喜万分。 可坐在大堂中左等右等,就是不见小两口进来拜堂。 原本想要派人出去催促,突然听到外面熙熙攘攘、人声鼎沸,心想少年人玩 性大了些,只要不误了吉时也没什么。 便独自坐在太师椅上,耐心的等待着。 终于,新郎新娘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大厅。 沈如成迫不及待的向门口望去,只见新郎官体态健硕、面若银盘,胸前一朵 大红花,眉宇间闪着几丝灵动之气,正是一幅英俊少年模样。 沈如成虽然和白玲珑有些相识,但也没有什么深交,所以初云他从来没有见 过。 此时看到自己女婿的模样,倒也觉着满意,不禁点了点头。 媒婆走到堂中,高声吆喝道:「吉时已到,新郎、新娘拜天地!」 众人簇拥着两人走到沈如成面前,初云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,沈淑君双手交 叉垂于身前,一脸的冷漠。 媒婆高声喊道:「一拜天地。」 初云弯腰一拜,沈淑君却好似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。 媒婆一脸的尴尬,不知该如何继续,沈书剑赶紧上前撞了撞自己的妹子。 沈淑君依然倔强的站在那里,可看到不怒自威的父亲,心不甘情不愿的弯腰 一拜。 媒婆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长舒了口气,然后摇着团扇,欢喜的喊道 :「二拜高堂!」 两人对着沈如成同时一拜。 沈如成捋着胸前胡须,欣慰的笑了笑。 媒婆继续喊道:「夫妻对拜!」 两人转过身来,面对面同时弯腰拜到。 两人离的太近了,刚一弯腰便‘咚’的一声撞到了对方的头上。 「啊!」 沈淑君直起身来,摸着粉额痛处,怒气沖沖的喊道:「你不会小心一点啊! 笨手笨脚的。」 初云摸着自己被撞疼的部位,笑而不语。 众人心说,这到底算是拜了还是没拜。 媒婆长出一口气,心想,我的妈呀,当了一辈子媒婆,也没像今天这么累过 。 紧接着对众人喊道:「拜了,拜了,算是拜了。下面该给长辈敬茶了。」 旁边下人端来两杯茶水,小两口跪在沈如成面前,接过茶碗,向前递出。 异口同声的喊道:「爹,喝茶。」 初云从来没有过爹,不过现在这声爹叫的也蛮顺口的。 沈淑君扭过头来,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初云得意一笑。 拜了堂,喝了茶,接下来就是酒宴了。 推杯换盏,你来我往,一直闹到了半夜客人们才渐渐散去。 初云悄悄来到新房门前,透过门缝偷偷向内望去。 只见屋内红烛摇曳,沈淑君端坐在龙凤雕花床上,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。 初云细细观察着自己的新娘子,淡扫蛾眉、略施粉黛,杏眼桃腮、玲珑有緻 ,当真是华云盖顶、灵气逼人,越看越觉着好看。 只是…可惜啊,可惜!初云不禁摇了摇头,这么个小美人竟然是只凶巴巴的 母老虎。 沈淑君正端坐在床边,寻思着今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。 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不过好歹也得是个正人君子啊。 以往每每想起自己未来的丈夫,她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憧憬,现在倒好,竟然 嫁了个品行不端小无赖。 不过还好,幸亏他不会武功。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际,房门被推开了,一脸坏笑的初云迈步走了进来。 沈淑君神经一紧,马上变得警觉了起来,连身子都向后缩了一缩。 「你…你来干什么?」 沈淑君双手招架于前,警惕的问道。 「明知故问。」 初云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,随手扔到桌子上,然后一边向床边走去,一边 坏笑道:「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,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,你说我来干什么的? 」 沈淑君被他一脸坏笑的表情刺激的不禁一颤,赶忙厉声说道:「这是我的房 间,滚出去。」 初云将上衣慢慢脱下,随手扔到了地上,继续向前走了几步,坏笑道:「这 也是我的房间,我凭什么出去。」 沈淑君不知该如何对答,面对初云的步步紧逼,包裹在霞帔内的娇躯不禁向 床里面挪了挪。 眼看就要走到床边了,初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,拍手说道:「啊,对了,我 们还没有和交杯酒呢。」 说完,端起桌上酒壶,满满的倒了两杯美酒,然后一手拿着一个向新娘子走 了过去。 「来来来,喝了合情酒,富贵荣华到白头。」 初云将酒杯递到了沈淑君的跟前,只见沈淑君身子微微一颤,面色突然一变 ,擡起一只玲珑玉足,将初云手中的酒杯踢了出去。 ‘咣当’一声,酒杯摔到了地上,初云却趁机将那只穿着红鞋的小脚丫握在 了手里,瞧了一眼,纤细如柔荑,不禁笑道:「娘子,这么迫不及待么?」 沈淑君玉腮一红,用力将足抽了回来,冷冷说道:「我警告你,这是沈府, 我是沈家三小姐,如果你敢对我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,我就让你生不如死。」 初云向后倒退两步,擡手将自己的那杯酒饮入口中,然后将空酒杯狠狠砸在 桌上,漫不经心的说:「好啊,我不对你做什么越轨的举动,我去香淑苑找小凤 仙。」 小凤仙是天波城有名的窑姐儿,她的名气甚至远远超过知府大人,已经到了 妇孺皆知的程度。 自己的新婚丈夫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他要去逛窑子,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 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他,或者与不与他同床,都不能容忍他在新婚之夜去找窑 姐。 沈淑君从床上站起身来,伸出一根纤纤玉指,指着初云,冷冷威胁道:「你 敢!」 「我有什么不敢。」 初云捡起地上新衣,胡乱裹在身上,然后迈步向门外走去,嘴里念叨着:「 沈家女婿,新婚之夜竟然去找窑姐,呵呵。」 「站住!」 沈淑君娇喝一声。 可初云哪里肯听她的,你说让出去就出去,你说让站住就站住,夫纲何在。 眼看他就要走出房门,沈淑君情急之下,娇声喊道:「如果你今天敢走出这 个房门,我就一掌拍死你!」 初云迈向门外的一条腿停在了半空,犹豫片刻之后,又缩了回来。 最毒妇人心,这丫头武功又挺高的,上次在灵安寺就被她拍了一掌,险些没 被夺去小命。 要自己走出房门,她真是一时沖动,一招排山倒海向自己拍来,那可不是好 玩的。 好汉不吃眼前亏,再说也不是真想去逛窑子的。 初云快步走回床边,一屁股坐在了沈淑君的身旁,紧接着便去脱脚上的靴子 ,沈淑君一怔,面色紧张的问道:「你干什么?」 初云道:「娘子既然不想让我出门,那当然是脱衣睡觉了。」 沈淑君问道:「你在哪里睡?」 初云回道:「睡觉当然是在床上睡了。」 脱下脚上靴子,用身子向她那边拱了拱,「往那里边点,往里边点。」 沈淑君被挤进了床内,眼看他就要脱去上衣,不禁双腮一红,轻轻一咬下唇 ,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。 「哎呀!」 初云趴在了地上。 第四章 人生四大喜事——久旱逢甘霖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 初云就在地闆上度过了他的洞房花烛夜。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,初云犹如一只翱翔在蓝天的雄鹰突然变成了被关在 笼中的金丝雀。 沉家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 最可悲的是,每晚都有一个娇艳迷人的美少女睡在自己身边,而且只能看不 能碰。 阵阵幽香传来,长夜难眠啊…既然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,那干脆埋起头来 睡大觉,反正自己在沉府也是个闲人。 初云就这么一连睡了半个月的大头觉,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,他是绝对不会 起床的。 直到有一天早上…「起来!」 伴随着一声娇喝,初云被人从睡梦中踹了起来。 他迷迷煳煳的坐起身来,揉了揉眼睛,看了看窗外,天还是黑的。 初云扭头望向将他吵醒的人,烛光下,一身雪白劲装的沉淑君双手叉在小蛮 腰上,正面无表情的瞪着他。 初云打了个哈欠,皱起眉头,不解的问道:「天还没亮,你干什么呀?难道 良心发现了,想让我回床上睡吗?」 「想得美!」 沉淑君冷冷说道:「赶快给我起来,要不让你好看。」 初云就这么被她连拉带拽的弄了起来,虽然他很是不满,但寄人篱下,又技 不如人,也只能看人家脸色行事了。 天刚朦朦亮,沉府后院的校场中已经开始了例行的操练。 初云穿着单衣站在寒冷的晨风中,双手抱在胸前,身子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。 反观沉淑君,虽小脸冻得通红,但却没有任何的不适。 「哈~!」 初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问道:「这么早叫我起来,到底要干什么?」 沉淑君面无表情的说道:「作为沉家的女婿,尤其是我沉淑君的丈夫,手无 缚鸡之力,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。」 初云一脸迷茫的眨了眨眼睛,愣了片刻后,开口说道:「别人笑掉大牙,管 我什么事。我回去睡觉了。」 说完之后,打着哈欠向回走去。 沉淑君伸手拉住他的衣领,冷冷说道:「你想挨揍吗?」 初云打着哈欠转过身来,满不在乎的说道:「有本事你就打呀…哎呀!」 话没说完,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拳。 一个时辰以后…沉淑君打了一套入门的拳法,收势之后对一旁的初云说道: 「看清楚了没有,这是我们沉家弟子的入门拳法,看似简单却受用无比。学好这 套拳法就相当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」 初云一手捂着被打肿的右眼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 沉淑君对他讲解了半天,他却像个木头人一样,一声不吭,不由得秀眉一蹙 ,气恼道:「听到了没有,你傻了呀?」 初云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呢,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,不仅寄人篱下 ,还要在这只母老虎的淫威下苟且偷生,真是太窝囊了。 迟早有一天得将这一切都找回来,到时候,哼哼,扒了她的衣服,狠狠压在 床上…哼哼哼哼~!沉淑君看他突然无缘无故的傻笑了起来,而且笑得还是那么 的淫贱,不仅秀眉一蹙,露了个厌恶的表情。 初云又想,这丫头武功这么高,要想制服她且不是那么容易的。 嗯,看来自己真得学点功夫了。 不过老妈也说了,我算是废物堆里的一朵奇葩,已经废到不能再废了,如果 想要学到上乘功夫,那还不七老八十了呀。 正在沮丧之时,转念又想,这母老虎虽然厉害,但人却傻乎乎的,连她都能 练成这么厉害的武功,我这么聪明的人,应该也不会太难吧。 想到这里,他抬头问道:「你刚学武功的时候,也练过这个什么什么拳法吗 ?」 沉淑君点头道:「当然,我四岁的时候已经熟练这套拳法了。」 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。 初云继续问道:「那练成那个什么排山倒海,你用了多长时间?」 沉淑君更加得意了起来,道:「入门拳法我四岁习得,然后用了三年时间学 习入门心法,又用了三年时间学习我们沉家的上乘心法,最后用了四年时间练得 排山倒海,终于在去年小有所成。我可是沉家有史以来花费时间最短的人了。」 啊?用了十年时间才小有所成?这还是最短的时间?要是学有所成,那不都 快三十岁了?「有什么速成的方法没有?」 初云恬着脸问道。 「有!」 没想到沉淑君真的点了点头。 初云眼中一亮,急忙问道:「什么方法?」 「听我父亲说,有一种丹药可以瞬间将自身修为提升一大截。不过呢,这种 丹药极为难炼,我父亲用了半辈子的时间也没有练出一粒来。」 初云问道:「你爹还会炼丹?」 「是呀,我们沉家修的本来就是练气之道,炼丹什么的太简单了,连我都会 。」 沉淑君将一双小手背在身后,调皮的晃了晃身子,讥讽道:「你呀,也别再 做白日梦了,赶紧给我练功吧。」 初云心不甘情不愿的摆开了架势,随手比划了几下拳势。 沉淑君眉头紧锁,不满的说道:「你这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,还不如一个小 孩子呢。能不能认真一点。」 「不对!重新开始!」 一声娇喝。 「真笨!你简直快要笨成一头猪了!」 又是一声娇喝。 「你这也叫拳法吗?老头、老太太打的太极拳也比你有力多了!」 还是一声娇喝。 反正整整一个上午,初云就在这样啰啰嗦嗦的娇喝声中度过了。 而且这样的情况一连就是数十日,初云感觉自己的神经就快崩溃了。 「一连教了你半个月,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!真是笨的可以!」 沉淑君手持教棍站在一边,面带嘲讽的望着自己的丈夫。 角落里躲藏着的家丁、仆人全都看戏般的窃窃私笑着。 初云半蹲着马步,双手握拳,横在胸前,一脸迷茫的表情。 沉淑君一看到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满肚子的怒火,将棍子向地上一扔, 冷冷说道:「你先在这里练习,我出去一会儿。」 说完,迈着轻盈步伐向外走去,临了还不忘回头提醒了句,「你给我在这儿 好好练功,不得偷懒。」 等沉淑君一走,初云马上站起身来,心中暗道,不熘才是傻瓜呢。 趁着沉淑君出去方便,初云悄悄的熘出了校场。 他漫步在幽静的花园中,心中暗自凄凉的想道:这沉府虽大,却没我容身之 地,还是在家好呀,虽然老妈也经常拳脚相加、棍棒伺候,可起码自己还有个自 由。 哪像现在这样,好像关在笼子里的猴子。 哎~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。 一边想一边走,逛着逛着逛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。 初云已经来到沉家一个多月了,可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。 比如这里,阴暗的林间深处,竟然孤零零的立着一座房子,大门紧闭,而且 没有窗户。 这什么地方?神秘兮兮的。 初云忍不住心中好奇,迈步向那房子走了过去。 突然一股香味扑来,似花香、又似麝香,越是走近,这香味就越是浓烈。 初云心中更是疑惑了,他总听说书的说些离奇故事,越是这种大家族就越是 有些见不得人的事。 就好像这里,好端端的将房子建的这么隐蔽,如果不是自己无意之中乱转到 此,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沉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。 越想越是兴奋,脚下步伐也越发轻快起来,好像做贼似的猫腰来到了房前, 刚想伸手推门,却听到屋中传来沉如成那深沉浑厚的声音。 「古书上说这药性极为强烈,因为其中材料多是些性淫之物,所以服用下去 之后,会将体内隐藏淫性全部激发出来,不管是正人君子还是忠贞烈女,只要一 服下这枚金淫丹都会变得淫邪不堪,如果不马上泻出这股邪火,必然会被活活烧 死。」 「啊?这么勐烈?那孩儿怎么消受的起?」 竟然是沉书剑的声音,他们父子两人躲在这里干什么?多半是干些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,难道是在这里研究春药?初云心中疑惑更甚,悄悄挪到门前,透过门 缝向内望去。 房中光线幽暗,一个油灯摇曳着怪异的光芒,依稀可以看见屋子中间摆着一 个青铜火炉,沉家父子面对面的端坐在炉子旁边的蒲团上。 沉如成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精緻的锦盒,想必其中放的就是那勐烈的春药了吧 。 只听沉如成继续说道:「不要紧,我到时候会为你准备三、四个处女,帮你 泻去体内欲火,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。」 「谢谢父亲大人。」 沉书剑感激的说道。 沉如成站起身来,走到墙角处,掀起一块地闆,将那锦盒藏进暗格之内。 然后他便回到蒲团上,和沉书剑讨论起了武学之事。 其实以沉如成的修为是不可能察觉不到门外有人偷窥,只是这里地处偏僻, 少有人来,而且家规明令禁止,府内禁地旁人不得踏进一步,父子二人这才放松 了警惕,加之初云体内没有半点气息存在,所以他们万万也没想到,此时门外竟 然会有一双眼睛将屋中一切瞧得是真真切切,包括那粒丹药所藏位置。 初云蹑手蹑脚的向林外走去,心说,想不到岳父和大舅子平时一副道貌岸然 的模样,背地里却干些淫邪之事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 他刚走出树林,就见到沉淑君粉臂抱胸,站在前方不远处,正一脸杀气的望 着他。 心中不禁一凛:完了,把这只母老虎给忘了。 沉淑君冷冷问道:「你干什么去了?」 初云故作镇定的回道:「方便了一下。」 沉淑君秀眉一蹙,面色一沉,紧张的说道:「你竟然进去方便了一下?你知 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」 初云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:「不知道。」 沉淑君伸出玉手将他拽到自己跟前,神色慌张的四处观望了一圈,确定没有 人之后,才略微的松了口气,对他解释道:「这是我们沉家禁地,只有我父亲和 两位兄长才可以进入,连我都没有进去过,你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里面转了 一圈?你可知道,擅入禁地者,杀无赦。」 说实话,两人结婚那么长时间了,还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,近的都可以感受 到她身上传来的体温与那澹澹的香气了。 初云陶醉其中,完全没有停到她的前半段话,直到最后那句‘擅入禁地者杀 无赦’才让他清醒过来。 初云回头向林中望了一眼,狡辩道:「这里又没什么标示,而且也无旁人下 人把守,我怎么会知道是你们沉家禁地,如果这样也要杀,那岂不是杀错良民? 」 沉淑君向内望了一眼,好奇的问道:「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什么?」 初云想起沉家父子两人在林中小屋中的谈话,但既然是人家沉家的家事,最 好还是装作不知道好了,以免惹来什么麻烦。 想到这里,他对着妻子摇了摇头。 沉淑君拉着他快步走回房中,关紧房门之后,转身警告道:「以后你千万别 再去那里了。还有,今天的事你谁也不要对谁说起,如果让我父亲知道了,你就 真的死定了。」 初云乖乖的点了点头,心里却是美滋滋的。 虽然平时对自己总是大呼小叫,一副凶巴巴的模样,可到了关键时刻,还是 知道关心老公。 他看着沉淑君那因为过于紧张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蛋,心中不禁得意的想到 ,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摸一摸呢?一连几日过去了,小两口谁也没有再提及此事, 也没有谁提及过此事,看来一切都相安无事,至少沉家父子并不知道他去过禁地 ,而且还偷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。 虽然没有什么危险,可生活依然无趣,每天早睡早起,练功、吃饭、读书、 睡觉,练功、吃饭、读书、睡觉,练功、吃饭、读书、睡觉…初云感觉自己已经 快要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了。 当他再次坐在书房中,读着那本他看了十几遍仍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书时 ,丫鬟红儿从外面走了进来,用低低的声音怯生生的说道:「姑爷,有人找您。 」 初云一怔,放下手中书卷,抬头问道:「有人找我?谁呀?」 红儿摇头道:「不认识,但他说他叫黄连荣,现在正在大厅等着姑爷呢。只 是…小姐说了,不念完书,不让姑爷出门。」 初云一听是黄连荣,也顾不上什么夫人的吩咐了,一熘烟的向不大厅跑去。 红儿站在书房门口,一脸焦急的喊道:「姑爷,您还没念完书呢~!」 初云匆匆跑进大厅,只见一个身穿白衣、头戴白帽、手持白扇的年轻秀士正 坐在椅子上,细细的品着丫鬟们送来的茶水。 能在沉府遇见老朋友,简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,初云连忙迎上近前,拱 手笑道:「黄兄,怎么有空来看小弟?」 黄连荣见初云已到自己身旁,连忙放下手中茶碗,站起身来拱手还道:「云 弟,几日不见,多多想念。入赘沉家不过一月有余,你竟然变得如此斯文有礼。 」 初云哈哈一笑,两人搀扶着一同坐到了椅上。 黄连荣道:「其实为兄今日找你,是想带你去一有趣的地方。」 初云问:「什么地方?」 黄连荣神秘兮兮的说:「到了之后,你自然就知道了。」 「好,咱们这就动身。」 初云站起身来,迈步就往外走,可刚走了没两步就被红儿挡住了去路。 「姑爷,小姐马上就回来了,如果见不到姑爷,肯定会发火的。」 红儿伸出两只小手抵在初云胸前,想要阻止他走出大门。 初云不耐烦的说道:「去他娘的姑爷姑奶奶的,她发不发火管我什么事。」 说完,推开红儿继续向外走去。 黄连荣一挑拇指,赞道:「云弟不亏是在玲珑剑下长大的,果然有胆。或许 你不必去那个地方了。」 「走走走,在这破地方憋了这么长时间,现在就是鬼门关我也得去。」 初云拽着他走出了沉府大门,红儿依着门廊大声喊道:「姑爷,你可千万得 早点回来呀。」 「知道了,知道了!」 初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。 两人走后不久,沉淑君便回来了。 书房内不见丈夫踪影,便唤来红儿问道:「姑爷到哪里去了?」 红儿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该不该说,沉淑君抬手拧着她的耳朵,嘴角微微一 扬,冷笑道:「你到底是谁的丫鬟?嗯?你到底是谁的丫鬟?」 红儿吃疼的喊道:「啊!啊!我是小姐的丫鬟!我是小姐的丫鬟!」 沉淑君这才将她放开,红儿委屈的说道:「刚才来了一个年轻秀士,将姑爷 带出府了。」 「年轻秀士?」 沉淑君蹙眉问道:「叫什么名字?」 「好像叫什么黄连荣。」 沉淑君若有所思的喃喃念道:「黄连荣?难道是那个黄连荣?」 初云随着黄连荣来到了天波城最大的妓院,香淑苑。 老鸨子看到两人进门,赶忙迎了过来,一脸媚笑的说:「哎呀,黄公子,李 公子,二位可来了,其他几位公子在楼上可都等不及了。」 黄连荣呵呵一笑,随着老鸨子向楼上走去。 初云跟在二人身后,默不作声,只是心中有些奇怪,难道白兄说的地方就是 这里?结婚以前也经常到这里来,不算什么新鲜地方呀。 三人来到一间房前,老鸨子抢先一步推开房门,然后让开道路,做了个有请 的手势。 初云随着黄连荣走入房门,只见屋中一盏圆桌,桌上摆满了酒菜,桌子周围 坐着天波城里大大小小十几位豪门大户的公子、老爷。 张公子、赵员外、李老爷、王少爷,有年轻的、有年长的,而且每个人身边 都坐着一个打扮妖艳的青楼女子。 众人见二人进来,连忙起身迎道:「黄公子,李公子!」 这些人都是天波城里的纨绔子弟,和初云一样,全都是玩主,也算是老相识 了。 只是有些奇怪,大家好端端的,为什么要来香淑苑摆上这么一桌花酒呢?黄 连荣看着初云一脸迷惑的表情,微微一笑,引着他坐在了空着的位子上,然后问 道:「云弟,看出什么名堂没有?」 初云环视一圈在坐众人,看到谁那里,谁就对他笑笑。 可一圈看下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,便摇头说道:「看不出来。」 对面的张公子端起酒杯,朗声笑道:「今天是李公子第一次参加我们的聚会 ,我代表大家敬李老弟一杯。」 初云赶忙站起身来,酒杯相撞,二人一饮而尽,可他还是没有弄明白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。 黄连荣这才笑着对他解释道:「好了,也不跟你卖关子了。云弟,你再仔细 看看,大家都有什么共同点没有?」 初云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,再次环视一圈,年纪不一、职业不一、身份不一 ,除了都是有钱人以外没什么一样的地方。 正在疑惑之时,突然发现王少爷的脸上好像有几条暗红色的抓痕,再看赵员 外,眼睛好像有点青,这才勐的恍然大悟,拍手道:「我知道了,各位都是有家 室的人。」 众人一片欢腾,黄连荣竖起拇指赞道:「云弟果然心思缜密,机敏过人。在 座诸位确实都是有家室的人,而且…」 他的脸上微微一红,低声说道:「而且家中都养着一只母老虎。」 众人一片欢笑,初云心想,这些人家里的母老虎确实都是有名有姓的主,而 且这些人也都是出了名的怕老婆。 黄连荣说道:「所以呢,我们这个会,就叫做大丈夫同盟会。为的就是让大 家可以结成同盟,共同对付家中勐虎。」 说着,举起手中酒杯,朗声说道:「来,大家同举一杯,欢迎云弟正式加入 我们大丈夫同盟会。」 众人纷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一同举起手中酒杯,说了几句客套话,然后一 饮而尽。 初云尴尬的一一迎着,心中不禁苦笑道,想不到我李初云也会加入什么大丈 夫同盟会。 这时,王少爷一脸淫笑的说道:「沉家三小姐可是这天波城里有名的大美女 ,李老弟一亲香泽,呵呵,一定很销魂吧。」 初云尴尬的笑了笑,心想,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那小丫头让看不让吃 ,老子我正郁闷着呢。 王少爷看初云笑而不答,继续说道:「李老弟面露难色,难道有什么难言之 隐?」 初云又是尴尬一笑,心想,你还有完没完了!张公子哈哈一笑,道:「李公 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,看来夫纲不振呀!」 说完,歎息着摇头了头。 黄连荣赶忙摆手说道:「张兄这回可猜错了,云弟可完全没将他夫人的话当 做一回事,说来便来,这可是我在沉府亲眼所见的。」 「哦?」 众人听后纷纷探出脑袋,张公子充满好奇的说道:「没想到李老弟还有这等 驯兽本领?沉家三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呀。曾经有一位京城官员子弟途径天波 城,见尊夫人貌美如花,只是口出两句轻佻言语,便被你家夫人打成了残废。自 此,沉家三小姐的威名在这天波城里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以至于到了出阁的年 龄依然无人敢上门提亲。众人刚才还在猜测,你李老弟为何敢娶这样一只河东狮 ,原来是有过人的本领呀。」 初云被他夸得难免有些心虚,只得摸着后脑勺尴尬的笑着。 心中暗道:我说老妈怎么让我入赘沉家呢,原来她早就知道这沉淑君是只有 名的母老虎。 自己管不住儿子,就把儿子送入虎口,这什么娘啊~!张公子继续说道:「 李老弟,你到底有什么驯悍手段,可否说给大伙听听?」 张公子的提议马上得到了众人的拥护,你一言我一语的要让初云说些秘诀出 来。 不过这真是难倒他了,家里那只母老虎那么彪悍,哪有那么容易驯服的。 可又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失了面子,只得随口胡说道:「也没什么秘诀,只要 记住一点就可以了。」 众人问:「记住什么?」 初云挥舞着手臂,自信满满的说道:「她狠,你比她更狠!她悍,你比她更 悍!这样就可以了!」 众人一愣,问:「这样就可以了?」 初云道:「对!只要做到了这点,一切母老虎就都成了纸老虎。」 众人恍然大悟,如同醍醐灌顶、茅塞顿开一般,无不赞道:「听君一席话, 胜读十年书啊。」 在众人追捧、盛赞声中,初云谦虚一笑,心想,这方法是我信口胡诌的,有 点智商的人都不应该信以为真。 如果谁回家之后想着用这方法调教母老虎,呵呵,那就自求多福吧。 就在大丈夫们对初云交口称赞之时,门外忽然传出一阵争吵声。 只听老鸨子焦急的喊着:「这位夫人,您这是…哎呀!你怎么打人呀!哎呀 !」 众人一愣,看这架势,恐怕是谁家的母老虎找来了吧,可门外这位夫人到底 出自那座府邸呢?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,初云手握酒杯,看着这帮老少爷们忐忑 不安的表情,心中暗笑,真是一群窝囊废!就在这时,只听得‘咣当’一声,房 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,紧跟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护院便飞了进来,躺在地上一动不 动。 众人一愣,片刻后一个美丽少女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屋中。 初云倒吸一口冷气,她怎么来了!只见沉淑君冷着一张俏脸站在房门口,手 里拖着被老鸨子肥胖的身子,一动不动,看来已经昏迷不醒了,吓的屋中妓女四 散逃开,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。 大丈夫看来人不是自己妻子,刚有些宽心,可再一看沉淑君那张冷峻的俏脸 和那犀利的眼神,又不由的打了个冷战。 「谁是黄连荣?」 沉淑君看了一眼初云,却问了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,众人皆是一愣。 「谁是黄连荣!」 沉淑君的声音比刚才更冷、更大了。 除了初云和黄连荣之外,所有人皆向后一退。 黄连荣这下傻了,平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说什么大丈夫同盟,有福同享、 有难同当,到了紧要关头,卖起人来真是毫不犹豫。 沉淑君一双妙目向他瞧去,冷笑一声:「你就是黄连荣?」 这下想不承认也不行了,只得傻傻的点了点头,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沉 淑君便一个箭步飞身上前,双掌在他胸前用力一拍,‘啪’的一声,黄连荣如同 断了线的风筝一般,忽忽悠悠的飞出了窗外。 「啊~!」 「咕咚!」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,黄连荣狠狠地摔在了楼下。 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,向后退了两步,纷纷藏在初云身后。 「李…李…老弟,看…看你的了。」 张公子结结巴巴的说道。 「上!上!上!狠狠的教训她一顿!」 众人纷纷附和道,可沉淑君的眼神一扫过来,又马上闭上了嘴。 初云现在真是有点骑虎难下了,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,沉淑君就已经 饶他开向众人飘了过去。 「啊~!」 「哎呀~!」‘咣当!’‘咚!’一阵掀桌子、砸闆凳的声音,中间还掺杂 着大丈夫们凄厉的惨叫声,大丈夫同盟会前顷刻间便被沉淑君给打散了。 沉府大院中,初云脚步急躁的走在前面,沉淑君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。 初云突然脚步,转过身来,指着自己的妻子大声嚷道:「我以为我已经够蛮 不讲理的了,哈~!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!」 沉淑君双手倒背于后,纤巧的玉足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头,漫不经心的 说道:「我怎么蛮不讲理了,你入了我们沉家的门就要遵守我们沉家的家规。你 犯了家规,身为妻子的我当然要帮你改正错误。」 「我犯了什么家规?」 初云眉头紧锁,不解的问道。 沉淑君说道:「第十三条,不得结交狐朋狗友。」 「我哪里结交狐朋狗友了?」 沉淑君冷笑道:「出入于青楼之中,能有什么好人吗?那个黄连荣,平日里 花天酒地,在老婆面前却像只猫一样。他还召集了一帮富家子弟成立了个什么大 丈夫同盟会,这些都是天波城里尽人皆知的事了,恐怕就你们这些自己为是的大 老爷们还以为这是秘密吧。身为沉家女婿,我沉淑君的丈夫,你和这样的人溷在 一起,真是丢尽了我们沉家的脸面!」 「我和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,用不着你来管我。你要觉着我丢了你的脸,你 大可以将我赶出家门啊,免得我丢了你们沉家的脸面!」 初云连蹦带跳的嚷道。 「想走?哼哼!没那么容易。」 沉淑君冷笑道:「我们沉家岂是说进就进,说走就走的地方!既然嫁鸡随鸡 ,我也就认了,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将你调教成一个知书达理、文武双全的正人君 子,这样才配是我沉淑君的丈夫。」 初云仰面朝天大声嚎啕,指着沉淑君大声喊道:「我的老天爷啊,你是不是 看我生活的太过安逸了!你竟然派了这么个母夜叉来整我。」 沉淑君双手插腰,柳眉一竖,厉声问道:「你说谁是母夜叉?」 初云指着她大声嚷道:「你,你就是个母夜叉!脸又膀,眼又肿,脾气暴躁 的母老虎!不是我看你可怜,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得出去!」 「扑!」 院子里正在干活的家丁、丫鬟们忍不住笑出声来,被说的俏脸通红的沉淑君